刘波：数字技术赋能高质量营商环境是道必答题

　　数字技术具有高创新性、强渗透性、广覆盖性，是推动构建新发展格局、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的重要引擎，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强劲动能。营商环境是经济发展的土壤，也是经济发展的生命线。以数字技术赋能营商环境，对于全面支撑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和深远影响。

　　推动高质量发展

　　需要高质量营商环境做支撑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这是在深入分析我国新的历史条件和阶段、全面认识和把握我国现代化建设实践历程以及各国现代化建设一般规律的基础上，作出的一个具有全局性、长远性和战略性意义的重大判断。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高质量发展不只是一个经济要求，而是对经济社会发展方方面面的总要求；不是只对经济发达地区的要求，而是所有地区发展都必须贯彻的要求；不是一时一事的要求，而是必须长期坚持的要求”。这“三个要求”，为推动营商环境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方向，也为建设高质量营商环境提供了根本遵循。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完善产权保护、市场准入、公平竞争、社会信用等市场经济基础制度”“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按照党的二十大精神和要求，营商环境在高质量发展中发挥着基础性、支柱性、保障性作用，是衡量经营主体健康发展、市场经济规范有序、政府管理科学现代、依法治国理政监督的重要标志。从理论上来说，营商环境是一个系统性的环境，更强调市场化、法治化、便利化、国际化的“软环境”。从实践上来说，营商环境的优劣决定着经济发展的速度和质量，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地区发展软实力的重要标志。高质量的营商环境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促进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要更好发挥优化营商环境的基础作用，始终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大局。因此，要将打造高质量营商环境置于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和实践发展中进行新的思考、谋划和推进，是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应有之义。

　　2023年是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开局之年，当前我国经济恢复的基础尚不牢固，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仍然较大，外部环境动荡不安，给我国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加剧，做好经济工作具有特殊意义。就营商环境而言，锚定高质量发展要求，将每个方面的安排不折不扣落实到位，对推动高质量发展，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至关重要。

　　数字技术

　　赋能高质量营商环境

　　大家都在谈论“数字技术赋能”，却对“赋能”的确切含义，还未有较为明确而一致的看法。在数字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不论是研究者还是实践者，都会从不同的视角对“赋能”进行含义的解读。以至于人们会产生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它具有丰富的内涵，但是又难以把握。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所谓“数字技术赋能”，简单来说，就是运用先进的数字技术手段，通过数字技术扩散、场景改造和提供平台等方式，赋予个人和组织相应的行动能力。

　　数字技术赋能是实现高质量营商环境的基础和先导。一方面，数字技术赋能有助于政府履行其职能，通过数字技术嵌入可迅速且精准识别营商环境治理中的问题，提升治理效能，并有助于治理效果的动态评估与执行调试；另一方面，数字技术赋能为政府优化营商环境提供了丰富有力的政策工具，实现了治理工具的革新。同时，通过数字技术赋能，企业、社会组织、公众可广泛参与营商环境优化和建设，并逐步提升自身效能感和控制力，能更好参与营商环境治理。总体而言，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数字技术赋能极大增加了政府治理能力，在提升政务服务效率、推进市场监管创新和商事制度改革方面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了数字技术对于国家的战略竞争优势。数字技术赋能吹响了营商环境高质量发展的新号角，拥有数字化能力是营商环境高质量发展的基础能力，数字技术赋能已经不是选择题而是必答题。从某种意义上说，数字化在今天是基本功。如何更好地在数字化经济浪潮下，持续促进营商环境优化，实现数字化与营商环境的互促共进，打造符合中国国情的高质量营商环境，是我们需要回答的重大时代命题。

　　五大现实需求

　　第一，全方位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需求。党的二十大报告对营商环境建设提出了明确要求。在2020年和2021年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上，国家主席习近平两次提及优化数字营商环境，为数字技术赋能高质量营商环境提供了根本遵循。《“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也进一步部署了相关要求。

　　第二，国际竞争的现实需求。在当前快速发展竞争激烈的数字时代，主要国际组织相继提出数字营商环境优化倡议。世界银行在2017年推出“数字营商指标”，2022年将网络接入、数字服务纳入其新的宜商环境（Business Enabling Environment）指标体系。世界经济论坛2018年发文对42个国家和地区数字营商环境进行排名，构建适应数字时代的高质量营商环境已经迫在眉睫。

　　第三，数字经济的现实需求。近年来，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数字经济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数字中国发展报告（2021年）》数据显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规模全球领先。2017年至2021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从27.2万亿元增至45.5万亿元，总量稳居世界第二，年均复合增长率达13.6%，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从32.9%提升至39.8%，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之一。我国数字经济的质量逐步提高，发展越来越快，这将对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倒逼数字技术赋能高质量营商环境与之相匹配相适应。

　　第四，数字政府的现实需求。数字政务和营商环境之间存在强相关性，数字政府是优化营商环境的“强引擎”，营商环境是助推数字政府的“强心剂”。无论从加强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还是深化“放管服”改革，推进政府转变职能，到强化“数据治理思维”，改进政府行政管理和监管模式，都需要大力推进数字技术赋能高质量营商环境。

　　第五，营商环境自身的现实需求。优化营商环境有三件大事，或是三个基本要求，即是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在现今数字社会，人们已经习惯了数字化的生活，也需要数字化生活，优化营商环境也要加上一个数字化。数字技术赋能高质量营商环境，可以更好适应人民需求，更好地为数字化企业服务。

　　统筹协调

　　去除限制因素

　　一是要明确目标定位，完善顶层设计。以规范性、科学性、完整性为目标，强化协调整合，破除传统的单一区域或层级部门的改革，推进部门间的业务协调，使指标体系科学统一，平台系统有效对接，实现跨区域、跨层级、跨部门、跨系统的整合，更好地优化营商环境，去除营商环境中的限制性因素。

　　二是强化数字化评估，优化数字化实践。评估数字化基础水平和营商环境现状，构建评估指标数据管理机制，支撑需求分析和建设成效评估。明确数字化建设优先级，定期结合营商环境实际调整建设策略，确保数字营商环境建设的效率效果。开展营商环境数字化水平评估和横向和纵向对比分析，结合现阶段数字化资源，制定调整下一阶段数字化建设策略，推广普及优秀数字营商环境案例，选择与发展阶段相匹配的数字化产品和服务，提升建设策略与发展现状的适应性。

　　三是强化数字基础设施，推进数据共享。坚持数字基础设施先行理念，面向数字经济发展需要，聚焦关键领域，补齐数字基础设施薄弱环节，充分发挥数字基础设施服务于数字营商环境建设的支撑作用。数字营商环境建设的关键在于打破政府、市场、社会之间的数据壁垒，围绕数据开放标准、使用权限、规则体系和管理体制，健全多元主体数据开放共享的协同机制，积极实现三者之间数据资源的流通、整合和共享，实现政府、企业、公众之间数据的有效融合。

　　四是转变服务方式，改善数字政务环境。要调整营商环境服务的输出和输入模式，开展基于企业全生命周期的数字化服务，发挥数字技术支撑的整体优势，优化重构服务模式，满足数字时代企业和公众对政务服务需求方式变革的需要。围绕“融合型在线政务服务”，推进线上政务服务统一规划和统一管理，释放在线政务服务优化营商环境的“数字红利”。围绕“智能化在线政务服务”开发升级在线政务服务配套的软件与硬件，消除在线政务服务优化营商环境中的“数字鸿沟”。

　　五是强化协同治理，加强放管结合。创新政府与市场、社会之间的协同合作方式，进而有序引导、合理利用、集约共享数据资源，推广大数据监管新模式，建立综合监管平台，提升监管水平。加强“大数据+信用监管”，构建以信用为核心的监管体系，把社会监督、网络监督以及纪检监察机关的监督力量结合起来，构建监督屏障体系。针对营商环境优化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建立统一的投诉举报平台，统一受理营商环境优化问题，并且对这些问题进行分类分析。可以采用第三方评估机构等专业团队的力量开展监督评估。

　　瓶颈与挑战

　　一是数字基础设施环境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与我国区域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相似，在数字时代背景下，数字基础设施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一样存在，会影响到数字技术赋能营商环境建设。

　　二是数据与安全问题。数字技术与安全问题相伴而生，数字营商环境建设也不可避免地存在数据安全问题，并且数字技术所带来的安全监管难题，也会影响人们对于数字营商环境的信任程度。

　　三是促进竞争与经营主体保护问题。对于数字经济来说，网络效应是其一大特点，相应的平台企业基于大数据技术展开竞争。在数字营商环境中，既要保护市场公平竞争，又要围绕数字市场监管展开，破除数字平台垄断问题。

　　四是数字营商环境人才缺乏问题。现有营商环境服务人员的数字素养参差不齐，难以满足数字化开发、部署、运营和维护需求，对数据缺乏有效采集，数据分析水平也难以满足需求。需要给予适当的数字技能培训，扩大数字化人才供给以满足数字营商环境的需要。

　　五是数字技术“惯性”与创新问题。在趋向于统一的数字营商环境建设中，不但“数据烟囱”和“信息孤岛”会阻碍数字化创新，数字技术“惯性”阻碍创新问题也会很突出，一旦统一平台与系统建成，可能会阻碍基层的创新。在顶层设计时要考虑如何在政府搭建数字营商环境大平台上鼓励基层创新发展。

　　当前，对数字营商环境的认识还比较模糊，尚未明确关键抓手，尚须深化认识。这既是我们构建自主知识体系的机遇，也是制度和技术上的挑战。但无论如何，数字营商环境都将是一场伟大数字革命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自我完善，我们要坚持新发展理念，加速数字技术赋能营商环境进程，以高质量营商环境全面支撑高质量发展。

　　（刘波，作者系国家信息中心区域发展研究院秘书长）